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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峡鸿雁”黄镇国

2017年03月28日 09:53 来源: 字号:       转发 打印

  这个为“兵灾家属”代写书信的人,姓名叫黄镇国,笔名静谷,东山县“寡妇村”展览馆原馆长。他的事迹在海峡两岸同胞中广为传颂,被誉为“海峡鸿雁”、“信使”、“专为寡妇代写情书的人”。如今,67岁的黄镇国仍然保持着旺盛的精力,积极为推进海峡两岸文化交流事业作岀新的贡献。 

  人间浩劫 旷世悲剧

  “滔滔海峡水,饱浸相思泪;潇潇海峡风,倾诉家国情。”东山县台办负责人介绍说, 东山与台湾两岛隔海相望,自古就是台胞的重要祖籍地,也是祖国大陆去台人员最多的一个县。东山的老年人都清楚地记得发生在60多年前的那一场大浩劫。那是1950年5月10日,东山岛即将解放前夕,败退台湾的国民党残余部队从岛上抓走了4792男性青壮年,其中仅有200多户的铜钵村, 一夜之间就被包围掳走了147名男丁,年少者17岁,年长者55岁。有的新婚燕尔,有的刚刚订婚......顿时,一片悲伤笼罩了铜钵村,“三日不见炊烟”。全村近100名青年妇女,此后除了7名种种原因改嫁外,91位已婚妇女独守空房“守活寡”。于是,骨肉分离、悲欢离合的许许多多故事在这个饱含酸辛的“寡妇村”传开了,而“铜钵村”的真名反而淡化了。随着物换星移,扎红头绳的青年女子转眼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妇,盼瞎了眼,等白了发,有的等来的却是丈夫早已去世的消息......

  “苦,莫过于分离。”无尽的哀怨和热切的期昐,激励着两岸骨肉亲人总是千方百计,尽力冲破海峡藩篱的阻隔,试探着想给彼岸生死未卜的亲人写信联络。由此,从上世纪60年代初,年仅11岁的黄镇国就扮演了“长桥若连海峡,我辈愿为担石人”的角色。

  乐当“鸿雁” 真诚服务

  走近铜砵村,一说起黄镇国,许多老年人赞不绝口。他天资聪明,勤奋好学,从小就跟随村里的老私塾先生学习,虽然仅念完高小,可当时已是村里外出名的“秀才”,不仅能说会道,文章、诗词、毛笔字写得特别好,而且懂得行孝积德,助人为乐。

  返乡探亲的老台胞黄阿成说,黄镇国从小耳闻目睹一个个“兵灾家属”骨肉分离的精神痛苦和度日如年的生活艰辛,特别能理解乡亲们“生死两茫茫”的悲情。并且,当时人们与海外乡亲的书信往来,还多习惯用文言体裁。每当黄镇国铺开纸张写起信来,总是感同身受,很快就进入“妻子”、“母亲”或“兄弟”的角色,写出那个年代、那些不幸的妻子或母亲的心声,写出让海峡彼岸的亲人见信泪如雨下、翘首盼归的良好效果。

  打从念小学4年级起,黄镇国就替村里不识字的“寡妇”们给台湾的亲人写信。他第一次代笔,是帮堂嫂沈锦菊写给堂哥黄亚庆。他“堂嫂说了两句就哭了。黄镇国从她眼泪中就知道信该怎么写了”。从上世纪60年代初开始他给堂嫂代笔,书信都是通过在新加坡的祖母转寄,这是当时两岸通信的惯用路径。东山是闽南著名侨乡,仅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间,就有3万多人因生活所迫去了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卖苦力谋生。在海峡两岸还没有对话的时候,这些帮“寡妇”们写的书信要先在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家找到亲戚或朋友,再将信件从东山县寄到这些国家,然后由这些国家的亲戚或朋友换上一个新信封,再转寄到台湾去,托人査找到收信人。

  台胞寄信到家乡也颇费周折。台胞要把信寄到新加坡、美国、泰国等地,由当地收信人通过民间批信局,整合一批信件,经由客船寄到汕头港等地口岸,再转送东山县,由当地“侨信局”的工作人员到铜砵村挨家挨户分发。有时一封信要辗转好几个月才能到达收信人手里。黄镇国代笔写回信后,书信又开始了绕道回台湾的另一番“奔波”。这种走民间途径的寄信方式叫做“侨批”。东山是大陆距离台湾最近的地方,但是,通过“侨批”的方式寄信,一封信要多走几十倍的距离才能到达海峡对岸。

  台胞遗霜谢亚妹老人说, 1963年,铜钵村人收到第一封经第三地辗转而来的台湾来信。从此,去台人员的亲属们纷纷试着想给彼岸生死未卜的亲人写信联络。“要写信的人太多了,要把信写好,就得用心写。”很多时候,找黄镇国写信的乡亲都排起了队。多少次,他端起饭碗刚想吃饭,或者出外办事深夜回来,就有人拿着纸笔找上门来,他总是笑面相迎,热情相待,当场铺开纸就写起信来。

  1987年11月,台湾当局决定开放台湾同胞赴大陆探亲,长达38年之久的两岸同胞隔绝状态终于被打破。台湾当局于次年同意台湾民众给大陆亲友的信件可以经香港邮局转寄大陆,黄镇国更加忙碌了,而且代笔内容也发生了变化:开放前,代笔基本都是报平安、诉离情;开放后,代笔的主要内容变成帮助提供资料,协助一些台胞申请回来探亲、定居;随着两岸往来的增加,隔绝已久的老人难免因为抱养子女、“一夫两妻”等现实问题产生矛盾,书信又担当了化解矛盾的角色。村里“寡妇” 林阿鲜的丈夫蔡秋昌被抓兵去台湾,黄镇国30多年义务为她写信寄去台湾,1991年她丈夫蔡秋昌回来定居。每年“台南荣民院”来往书信回复及寄来的“养老金”等手续的办理全靠他的热心帮助。

[责任编辑:福建台办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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